章12：明天我去买早餐

回家的路上，顾越明一直迷迷糊糊的，以至于做过了三站才下车。那时已经是下午6：00多，正好是下班高峰，路上车来人往，好不热闹。

顾越明本来应该到马路对面做车返回的，但他心中一直憋了一口气无处发泄。于是，他把心一横，决定步行回家。

回到家，已将近七点了。疲惫不堪的顾越明，一下子倒在床上，再也不想起来。休息了一会儿，他把手放在胸口，感受着自己“砰砰”的心跳。这时，他的肚子“咕咕……”的叫了起来，他自言自语道：“饿了，肚子饿了。”

“饿了吧？来吃饭了！”顾越明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招呼自己。

他又自言自语道：“那个老头子真是的，明明不在，我还是能听到他的声音。”

“我说？你说哪个老头子？”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。顾越明一下坐起身来，正好看到那位自称“环境卫士”的老人站在门口，手里提着两个饭盒一袋馒头，一脸严肃的看着他。

“你，你不是有事不回来了吗？”顾越明好奇的问道。

“怎么？不欢迎我回来？”老人很不高兴的说着，走到柜子前，把手里的饭菜放下。顾越明忙站起身，把电风扇搬到床上，顺手按了一下开关，电风扇就“吱吱呀呀”的转了起来。

“小子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！”老人不依不饶的逼问。

“不，不是，我……”

“呵呵，那就是你舍不得我离开了？”还没等顾越明把话说完，老人就狡猾的笑了起来。顾越明不置是否的，俯身从柜子里拿出碗筷，摆放好；然后把老人买的是两份凉皮、两个鸡蛋和四个馒头一一拿出来。

一老一少两个人各自坐在自己床头，吃了起来。

“今天事情结束的早，正好担心你不买晚饭，就回来了。以后你可不要再奢望这样的好事了。”老人边吃边有意无意的解释道，“不过，以后我回不来时就要睡大街了，比你还要惨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事？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的？”顾越明听出老人话里的真诚，于是也真诚的主动请缨。老人回之一笑，用筷子后端敲了敲顾越明的脑袋，说：

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，等到必要的时候，我一定请你帮忙。”顾越明点点头，把吃了一半的馒头放到一边，拿起一个鸡蛋，在桌子上轻轻一碰，磕碎了皮，然后剥了起来。

“今天，你去找那个毁了容的女孩子了吧？”老人再次发问。顾越明轻轻点点头，把剥好的鸡蛋放到老人的凉皮中，又开始剥另一个。

“你们聊了些什么？聊的怎么样？”

“没聊什么。”

“没聊什么？骗鬼呢？”老人停下筷子，紧盯着顾越明，说道，“难不成你们两个就那么一言不发的傻坐着，就像两块烂石头？”

“我们约好明天见面再聊，她今天有事。”顾越明剥好了第二个鸡蛋，也放到老人的碗中。

“哦，原来定了约会。”老人说着，把两个鸡蛋都夹回给顾越明，“今天中午我吃的好，这两个鸡蛋都归你。”顾越明怔了一下，他脑海中浮现出下午遇到的那位老奶奶，然后把鸡蛋再次还给老人，说：

“鸡蛋，还是你吃好了，你——年纪大了……而且，我中午吃的盒饭，有肉也有菜，非常丰盛。”

“呵呵，”老人再次笑了起来，“是那个小姑娘请你吃的吧？你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了。”顾越明点点头，继续吃他的馒头。

“看在你懂事了的份上，我们还是老规矩，一人一个。”老人说着，夹了一个鸡蛋给顾越明。

饭后，顾越明洗刷好碗筷，准备睡觉的时候，忽然问老人：

“明天早上，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
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“我想，从明天起，由我去买早餐好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老人好奇的问道，“之前你可是叫都叫不起来，捏鼻子都要五次以上才会起床的主。”

“之前，是我不懂事儿。”顾越明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
“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？是不是那个小丫头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
“不是，是我今天下午看到了一位老奶奶，她摔倒时，为了不压到孙子，用力撑地把自己扔到了路的台阶之下……我觉得你和她很像，而我就像那个小男孩——我不想再做那样的小屁孩了……”
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，老人拍了拍顾越明的肩膀，说：“明天我6点就走，如果你能起来，就去买早餐好了。”

“嗯，我一定能起的来！”顾越明脸上第一次有了些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