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10：报答的方法

顾越明说到这里垂下来头，肖雨静静的等着他再次开始陈述：

“然后，等我醒来的时候，”顾越明说，“发现自己躺在床上。一睁开眼，我就猛的坐了起来。我一转头，就看到了那个老人……”

“那个环境卫士？”肖雨忙问道。

“对，就是他，”顾越明好奇的看了肖雨一眼，继续说，“当时他正在看书，一见我醒了，就对着我坏笑了起来。

“我惊讶的看着他，心狂跳不止——那一刻，我真的以为死后人仍旧是实实在在的。但是老人话，让我一下子清醒了。

“‘我救了你的命，你要怎么报答我？’这句话，无疑于一个重磅炸弹，一下子把我炸回了现实的地狱中。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目瞪口呆了。

“‘我救了你，你要怎么报答我？’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床前，俯身瞪视着我，一字一顿的说道。

“‘哦——’，我恍然无措的摇摇头，想让自己清醒过来，然后问他：‘你要我报答你？’

“‘是的，报——答——我！’老人强调着。

“沉默了一会儿，火车从身上压过去的恐怖情境一下闪进我的大脑，我脱口而出：‘怎么可能？我已经死了，我明明看到火车从身上压过去了！’我热切的盯着老人，希望他给我肯定的回答。老人困惑的看了我一眼，然后大声笑了起来，直笑的我毛骨悚然。

“‘你的确差点就死了，’老人好不容易停住笑，解释道，‘但是在危机关头，一个英雄从天而降，小手那么一抓，你把你从火车轮下救了出来。至于那个英雄，我想你已经猜到了——没错，就是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！’

“老人挺起胸膛，把手抬到胸前，把书压在心口，我……”

“咯咯……”肖雨想想到老人的滑稽样儿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顾越明有些生气的问道。

“你是亲眼目睹了环境卫士的表演的，难道不觉得好笑吗？”肖雨故作生气的问道。

“好笑？”顾越明茫然的摇摇头，“我想我已经失去笑的能力了，我是一脸木然、一脸困惑的看着老人的。他见我一直没有反应，就生气了，他指着我大声叫道：‘无论什么原因，我救了你是事实，你无论如何都要报答我！听明白了没有？’

“我看着老人怒气冲天的样子，有些心虚，就机械的点了点头，算是答应了。

“‘好，你答应了！’老人一下子高兴的手舞足蹈。那个时候，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，就问他：‘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？’

“‘很简单，’老人坐到床沿上，双手扶住我的肩膀，双眼严厉的盯着我，认真的说，‘我刚刚到这个城市，要在这里呆九九八十一天，在这81天里，你要做牛做马的跟着我！’

“‘81天？’开始我还有些疑虑。老人一听我不乐意，立刻板起脸来，嚷道：‘你闲81天短是不是？那就810天好了！’

“‘8——81天就81天吧。’我放弃了争论，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。

“就这样，从那天起，我一直和老人在一起，今天是第77天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，”肖雨点点头，接着问道，“你知不知道老人叫什么？”

顾越明摇摇头，说：“我从来没问过，他也没说过。”

“你们两个人还真有意思。”肖雨说着，看了看表，“好了，时间到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，肖雨继续说：

“明天下午1：00钟，我们还在这里见面，到时我再回答你的问题：‘人到底能承受多大的痛苦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