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那段苦难
叶新龙喝了一杯茶，开始讲述自己创业的故事：
“我从来不是那种聪明的人，小时候，别的小朋友能一口气数到100的时候，我掰着手指头才数到7；初中的时候，我的一个同桌不但可以学好每一门课，而且把乒乓球、羽毛球都玩的一流，而我一门心思花在书本上，成绩还是要比他差许多，因此当我下定决心创业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我要想创业成功，就必须把全部的心思花在创业上，其它的诸如学习之类的事，都必须放弃。
“决心创业时，正好是暑假。那个暑假，我和小茹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查资料和编写网站说明书上。说起来，我一直觉得对不住小茹，从我们开始恋爱，到创业有起色之前，我从来没为我们的感情做什么，只陪她去看过两场电影，而她一直无怨无悔的支持我帮助我。因此，创业一有起色，我每个星期至少要拿出两个半天陪小茹，只有这样，我才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完整的。
“言归正传，大四一开学，我一边编程，一边在小茹的帮助下，组建团队。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，我们终于找了六个伙伴——他们都是学校计算机系的学生。那六个伙伴和我不一样，他们没有放弃了学业，也没有坚定的创业决心，他们之所以加入我的那个团队，就是想增加一些编程经验，那对他们找工作是非常有益的。
“开始的时候，编程进度非常慢，因为我借鉴了微软的编程要求——每行程序都要有注释，没有注释，或者注释不清的的程序绝不采用。因为这个原则，一个多星期后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7人团队，包括我，只剩下三个人。人少，编程又要写明注释，这大大的减慢了编程进度。好在由小茹负责对当天程序注释的审核，她每天一下课就陪我编程，这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坚韧。
“那个冬天，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，因为寒假之前，找到了五个新伙伴，三个大三的，两个大四的，这五个人都有创业的打算，更重要的是他们寒假不回家，同意和我一起全力以赴的开发网站。小茹本来也想不回家，但为没同意。
“我们六个人在学校边上租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，一门心思的开始了编程。回想起来，那个寒假是我过的最单调的一个寒假，其它五个人和我也是同样的感觉，我网站开发完成之前没迈出过客厅一次，他们也就出去了五六次。
“那四十多天，我除了去厨房拿吃的，和去卫生间，其余的时间都窝在客厅电脑前的沙发上。那些天我每天睡觉不过四五个小时，我将全部的精力倾泻在了编程上。我那五个伙伴，都戏称我为‘比松鼠还勤劳的猪’。小茹回到学校见到我，瞪着眼看了我半天才认出来，然后她的眼泪哗拉拉的流了下来……
“还不是因为你瘦的太恐怖了！”小茹显然回想起了那时叶新龙悲惨的样子，眼睛都湿润了，她说，“学长，你记得吧，新龙之前稍微有点胖，尤其是那张娃娃脸，胖都都的，非常可爱，可是那个寒假后，他瘦的比电视上那些因为吸毒而变的不成人形的人还要恐怖！”
“呵呵，”叶新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，说，“那样的生活能不瘦吗？我每天吃的除了面包就是方便面，第一个星期，那五个伙伴每三天出去放松一次，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打包好的饭菜给我，可是之后，他们说被我的精神感动了，也很少外出，除非是储存的食物没有了，他们才会一起去楼下的超市，疯狂的购物一翻。
“那时候虽然苦，可是我们都很有成就感，尤其是看着自己编写的程序一天天增加，我们真觉得非常充实。有时候我就想，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，只要他能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，只要他的劳动成果被别人认同，那么他就会很满足，就是付出再多的辛苦，他也不觉得辛苦。可是，一旦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的付出，没有收获，或者收获不是自己所期望的，那么人往往会退缩，会怀疑，会畏惧，会放弃……我那五个伙伴，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“在我们六个人的努力下，寒假结束前三天，网站程序终于编写完成。当我们在本地服务器上成功运行网站后，我们六个人激动的大呼小叫，相互之间拥抱着、拍打、推拒着，一切都是那么融洽，那么让人高兴。
“那天下午，我们所有的人一起到洗浴中心，我还记得那里的服务员看到我们六个瘦骨嶙峋、穿着一塌糊涂的人时惊讶的表情，她张大的嘴巴塞进去一个鹅蛋完全不成问题。
“洗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，然后我们换上最好的衣服，一起到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酒店，痛痛快快的吃喝了一场，那一次我们六个人都醉了。踉踉跄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，我们高声的笑谈歌唱，仰天呼喊宣誓，我们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，已经有了值得自己付出一生心血、也会给我们带来无数财富和荣耀的事业……
“可是我们错了，经营网站最重要、最艰难的部分并不是编程，而是运营。编程的困难和运营比起来，就是一只蚂蚁和大象。
“调试了差不多一个月，我们正式把网站安装到了租来的服务器上，真正开始了创业。前一周，我们几个人，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，把自己能邀请的朋友亲人都邀请到了网站注册了。怎么误呢，那时，我们觉得网站就像一棵摇钱树，我们把它栽好了，接下来就在树下悠哉悠哉的等风把钱吹下来就可以了。
“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，网站的半点人气都没有。除了我们开始邀请的那些亲朋好友，注册用户只有12个！面对如此悲惨的人气，和我一起创业的伙伴，纷纷怨声载道。面对灰心丧气的伙伴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但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——我绝不能和他们一样，我要找到方法，我相信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方法！我觉得，一个问题之所以难以解决，并非问题本身困难，而是因为人们不相信能解决，而为因为人们没有用行动去解决。
“我泡图书馆，上网查资料，终于明白了——现在已经不是网络刚刚兴的时代，网站就那么几家。现在的网站数量成千上万，一个网站要想有用户，要想获得用户的认可，必须有运营，而运营的第一步就是宣传，让更多的人知道网站。
“找到了问题所在，我立刻招集团队成员，并说出了自己宣传网站的方法——我们用的是最原始、成本最低，但是却是我们让自己最痛苦的方法：从网络搜集Email地址，然后发送邮件。
“又过了一个多月，大四的学生快离校的时候，网站的人气稍有提升，可那与大家的付出根本不成正比。大家每天累的跟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似的，网站用户却只增加了102个，更让我们失望的是，那些注册用户，除了首次访问，之后访问第二次的只有8个人，访问超过两次的，一个都没有！
“这样的结果，是我们大家谁都没有想到的。另外几个伙伴心灰意冷，接二连三的退出了创业，最后只剩下我自己……”
“那段时间，”小茹插话道，“新龙受的打击不小，我估计就算我不理他他都不会那么消沉。我每次去看他，都看到他呆呆的对着电脑，电脑打开的是我们那个网站的首页。我实在心疼他，有几次都劝他放弃创业，认真的把功课复习一下，参加学校的补考，可是他摇头拒绝了。无奈之下，我也帮着出想办法出主意，可是……唉——”
“怎么？”小茹的一声叹息，让我意识到叶新龙的苦难，远远没有结束。
“学校一发了毕业证，”叶新龙接着说，“小茹就带我去了她家，她家在杭州。古语不是说吗：上有天堂，下有苏杭。小茹的本意，一是带我去见见她的爸爸妈妈，把我们的关系定下来，另一方面是想让杭州的美景，宽解一下我郁闷的心情。可是当她爸爸妈妈听说我即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，又没找到工作时，就对我下了逐客令……”
“学长，你别误会，我爸爸妈妈……”小茹忙要解释，我笑着摆摆手，说：
“你不用解释，我明白，如果我是你的父母也会那么做，我想谁的父母也不会甘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是处人的。”
“是啊，”叶新龙看着小茹，接口道，“所以，我从来没怪过他们二老。在我离开你家的时候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可以给你幸福，值得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我的成功者。我创业的决心，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瞧不起我而减少，反而更加强烈。
“因此，我回到家软磨硬泡的从舅舅那里借了10万元钱后，就来到了北京。那时我的想法很简单：我一定要在北京闯出了人样来，我一定要在北京把小茹风风光光的娶进家门！这个决心一直支持鼓励着我奋发图强。
“因为我把那10万全部投入到了网站推广上，就是Google和百度的竞价排名。因为身上就剩下几百块钱，刚刚来北京的时候我都是睡在火车站。好在那时是夏天，虽然蚊子多的要死，但不至于受冻。后来，我在一家网吧找了一份做网管的工作。我之所以选择做网管，全是为了方便经营网站——网管的工资只有800块钱，好在包吃住。
“看着推广账户中的钱日益减少，网站的人气仍旧起色不大，有好多次我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。每当那个时候，我就会给小茹发打电话发短信。可是每次电话都是通的，却总是没人接听，这又让我更多一份痛苦，我倒不是怕小茹不要我了，我深信我们俩的感情绝不会那么脆弱，我担心的是小茹是不是出事……”
“小茹，你怎么不给新龙回电话？”我忍不住问小茹。
“不是我不回，”小茹无奈的说，“我在学校用的手机，在新龙离开我家后不久就被我老妈给藏起来了。学长，你不知道我妈有多可恶，她为了让新龙断了对我的念想，把我的那个手机调了静音，24小时开着，没电了还给充电。新龙发来的短信、电话一个不拉的全部收到了，但是一个都没回。等我重新拿到那个手机的时候，数据显示是1839个未接电话，1052条未读短信。”
“你不是知道新龙的号吗？你买个新手机不就行了？”我纳闷的问道。
“唉，这就有点天意弄人了。”叶新龙说，“小茹在家换新号的时候，正好是我来到北京，换新号的时候。我们只能联系到彼此的旧号，可不就失去联系了吗？”
“哦，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。”我说。
“嗯，不错。”小茹拍手说道。
“我倒觉得更像是我自作自受。”叶新龙说。
“这话怎么说？”
“学长，你有QQ号吗？”
“有，不过很少用。”
“那你肯定也会和我一样悲剧。”
“嗯？”
“很简单，”叶新龙说，“小茹换新号联系不上我，就给我的QQ留言了，还给我发了电子邮件，可是我根本没有用QQ和电子邮箱的习惯，一开开电脑就查看网站的人气情况，然后就想方设法的收集增加网站人气的方法，学长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作自受？”
“这么说来，还真是你自作自受。”我点点头，说，“那后来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？”
“嗯，”叶新龙回忆了一翻，说道，“说起来那天是我最黑暗的一天。大约是我来北京一个多月，我一分工资还没领到，网站推广账户余额都只剩下两千多。而我们那网站注册用户虽然增加了许多，达到了1278，可是却只有6个人购买了一个月的VIP，收入为1800元。看着投入与产出的巨大差额，又想到两个多星期没有小茹的消息，我觉得世界末日来了。
“那天我浑浑噩噩的等到晚上8点下班，就一个人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区广场。我经常去那里看小朋友们滑冰、骑自行车。之前我每每看到他们充满活力的身影，总是会忍不住笑起来，可是那天我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失败、绝望的阴影。
“正当我暴躁到想要找个人揍我一顿时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，是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，然后接通了电话。对方只说了一句话，我那颗沉入冰底的心，就一下子燃烧了起来。我腾的跳了起来，大声叫道，‘小茹，小茹，你在哪里？我好想你……’
“呵呵，小茹的母亲，我的岳母大人毕竟不是铁石心肠，他看我每天都给小茹打电话、发短信，小茹也是每天都没精打采的，终于被我们感动了，于是就把手机还给了小茹。虽然终于又和小茹联系上了，但我的岳母大人只给了我三年的期限，她说如果三年内我能在北京有房有车有自己的事业，那么她就亲自把小茹交给我，但是如果我仍旧一塌糊涂，那么就自动消失。
“她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，也正是我自己心中所想的，因此我立刻就答应了。事后小茹把我好一顿埋怨，说我不尊重她的感情，说她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小茹轻轻的握住了叶新龙的手，叶新龙向她笑笑，然后向我说道：
“我想学长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意，一个男人最悲剧的是什么？我觉得就是没有能力给他爱的人幸福……”
“我倒觉得最没用的男人，是那些不懂得爱，或者因为不能给自己所爱的人幸福，而自暴自弃、自甘堕落的家伙！”小茹恶狠狠的说。
“呃……”我和叶新龙无言以对。
“幸好你们两个都不是那样的家伙，否则，哼哼！”小茹向我和叶新龙挥了挥拳头。
“我们怎么会是那样的家伙呢！”叶新龙说着向我眨了下眼睛。
“呵呵，”我傻笑了一下，问道，“新龙，你后来是怎么做的？”
“后来，倒霉的事又接二连三的发生。和小茹期待联系不久，我就因为工作时褒电话粥冷落了上网的客人，被老板开除了，结果一个月的工资只拿到了600块。无奈之余，我只得离开了。为了避免同样惨事再次发生，我没有再找工作，而是租了个有网线的地下室。
“每天中午、晚上两个时间段，六七个小时，我就上大街上和城管玩捉迷藏——摆地摊，卖些手机饰品、衣服、耳机等之类的。我之所以会选择摆摊，是受我舅舅的影响，他当年就是靠摆地摊起家的，小时候我每回去他家，他都会淋漓尽致的向我讲述他那段‘血泪史’。
“我的大部分精力仍旧都花在了改善网站程序和推广网站上，有时候正摆着摊，一想到网站哪里需要改善的，我会立刻收摊，跑回地下室对着电脑拼搏。好在摆摊的收入勉强够我支付房租和买方便面的。回想起来，我真有些佩服自己，一连吃了差不多半年的方便面，我竟然没吃腻。
“那年回到家，因为太瘦，我老妈死活不让我再出门。好在家里也拉上了网线，我可以照常关注网站的动态。网站那会注册用户达到了3000多，但一个月重复访问的也不超过20个，购买VIP的只有11个，而且都只购买了一个月！我曾经问过所有购买过VIP的用户，对网站是满意，他们都说还算满意，但就是买的人太少，无法形成互动。看着他们的说辞，我只有哀叹的份儿。
“在家呆了三个多月，我就又杀到了北京。我再次到北京，并不是因为我对北京有什么好感，而是因为自己的承诺，是因为我和岳母大人的约定。
“而我的创业而突破口，也在我到北京的第三天就找到了，说起来，还是一家小超市的老板给我的启发。我找了个最便宜的住处，就到一些附近的超市去买些吃的。正碰上一个老太太在那里洗衣粉，因为之前她用的那个牌子正好没有了，店主就向他们推荐另外一个牌子的。那两个老太太说自己从来没用过那个牌子，不知道好用不好用，那店主一听就说：那你先拿回去用，用好了再给我钱，用不好我再给你换之前那个牌子的！
“店主和老太太接下来的话我没注意，因为店主的话让我恍然大悟：我们的那个网站，除非购买VIP，否则网站的服务性我应用，几乎一个都用不了，他们不用怎么知道好呢？我问的那几个购买过VIP的不是闲VIP用户太少吗？既然这样，那我把VIP免费赠送不就得了？想通了这一点，我连要买吃的都忘了，立刻跑回我工作的那家网吧，登陆网站做了一个全新的的设定：任何注册会员免费享受3个月的VIP待遇。我把这条新规则发给所有的用户后，安心的睡了一觉。
“免费享受3个月的VIP果然让网站的人气大增，为了继续吸引人气，留住用户，两个月后，我把VIP免费赠送延长到了半年，后来又延长到了1年，现在当初的那些VIP服务已经完全免费了……”
“完全免费了？那你怎么赚钱？靠广告吗？”
“呵呵，我们的网站上绝没有广告，”叶新龙笑道，“我是说当初的那些VIP服务完全免费了，可是我们又增加了新的VIP服务应用。”
“啊，是这样啊。”
“不过，我的苦难并没有就那么结束。”叶新龙又把我的胃口调了起来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很简单，虽然VIP项目免费赠送吸引了人气，注册用户和经常使用的用户大大增加，但是也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收入，相反我还要投入资金维护服务器和做网站推广。那种有出无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去年三月份网站吸引到风险投资。
“学长，你知道吗，看着日益走高的人气，我的债务却也积越高，我的心情真是……那种纠结，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，简直就像一只气球，一会儿被人抛到空中飘浮，一会儿又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，用脚踩爆了！
“无奈之下，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新的网站应用开发上。花了大约半年时间，我才开发出一个收费的应用，也就是因为那个应用，让风险投资商看到了一点希望。我依靠风险投资组建了现在的团队，但是网站直到今年3月份才盈利。”
“3月份？到现在才三四个月吗。”我暗自算了一下，忽然想到叶新龙的宝马车和房子，“那你的车……”
“呵呵，”叶新龙道，“学长不要以为我私用公司公款，我现在是房奴，车是公司的，为每周只能自由使用一天。所以说，我现在只是表面上风光，实际上还背着上百万的债务。不过，我相信只要我持之以恒的为梦想而行动，成功、快乐和幸福，一定会长伴我身边，就像，像小茹这样，呵呵……”
我默默的沉思了一下，做出了结论：
“没错，‘I do，so I can——我做，所以我能’是真理，是可以让成就、幸福和快乐长伴我们左右的真理！”
“嗯，学长，我喜欢你现在这种坚毅的神情和充满力量的目光。”
“好！”我拍了拍叶新龙的肩膀说，“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学长了，让人听生分……”
“就是啊，太生分了，”小茹抢着说，“以后我们就直接叫你大哥得了，反正我们两个都是没有兄弟姐妹，不如就此认个大哥，以后以后欺负的时候，我们也好有个靠山。”
“对，对，荆一山你从现在开始可多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，你得有点责任心！”叶新龙放学的附合道。
“呵呵，”我笑道，“我家中倒是有一个妹妹，你们认了我这个大哥，可是还会多一个淘气的小妹妹啊。”
“那不怕，我正好多个伴儿。”小茹说。
“好，那咱们就干一杯！”说着，我举起了酒杯。
“大哥，”放下酒杯，小茹反而有些不自然了起来，她迟疑着说，“大哥小妹有句话，你可能不爱听，但我还是要说出来。我觉得，大哥你掌握的管理、领导、营销方面的知识很多，但是缺少实践，没有实践的验证和提炼，那只能是别人的东西，所以大哥，你不如到我们的公司来，以后管理的事你来做，新龙只管软件设计和编程，我相信你们兄弟联手，一定可以创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来！”
“是啊，大哥，”叶新龙补充说，“这样我也可以多些时间陪小茹，近半年来我忙的一塌糊涂，一直在想方设法多和她在一起……”
“新龙，”我抬起头，认真的盯着叶新龙，说，“今天遇到你们，听你们说了这么多，我荆一山受益无穷。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之火再次燃烧了起来；而且我相信，任他狂风暴雨，或者倾整个太平洋之水，也休想再把它熄灭……但，你们的好意，我心领了……”
“大哥，你——”我摆摆手阻止他们说话，自己又解释道：
“新龙，小茹，你们放心好了，我不会再逃避了，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理一理自己的头绪，毕竟之前的许多观念、想法，现在看来都与现实相去甚远。等我决定好下一步做什么的时候，我会第一时间找你们，需要你们帮忙时，我也绝不会客气。”
“好吧。”叶新龙和席小茹眼神交流了一下，最终点头同意了，小茹又问我：
“那大哥，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？”
“第一件事是辞职，然后就是找个住的地方，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，决定自己之后的出路。”我想了一下才说。
“这样的话，大哥不防搬来和我们一起住，一来有各照应，二来也为我们那房子增增光。”
“这就免了，你们现在可是新婚燕儿，正是卿卿我我的好时间，多了我这个外人，呵呵，以后吧，以后有时间我多去看你们就是了。”
“大哥说的有道理，”叶新龙说，“那咱们就保持联系，都在一个城市，见不面还不容易吗？”
“大哥，你把电话号码给我。”席小茹边说边掏出了手机。
我们记下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后，又闲聊了一会儿，我就和他们道别了。本来，叶新龙要开车送我的，但被我拒绝了，我决定慢慢走回中关村电子产品市场，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在阳光下散步了。